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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斌：攻擊“橫渠四句”無異于蚍蜉撼大樹

近期網絡上攻擊“橫渠四句”的跳梁小丑很多，雖然小丑們極盡戲謔表演和嘩眾取寵之能事，但丑態百出。可以說，有的根本就不懂“橫渠四句”，有的是望文生義，有的是曲解，更有甚者，為了湊熱鬧，蹭流量，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看了這些言論，真是讓人氣憤、發怒，甚至哭笑不得。我只能說一句，那就是：“無知者無畏”，當然我還想說的是，在當代，攻擊“橫渠四句”無異于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一、先來說說大儒張載及其關學學說

世界唯物主義哲學之父是誰？關學宗師是誰？震爍古今的“橫渠四句”是誰的名言？

這三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張載。

張載（1020-1077），北宋大儒，字子厚，號橫渠，陜西眉縣橫渠鎮人，世稱橫渠先生。是宋代理學的主要奠基人，關學學派的創始人和領袖，也是著名的教育家和頗有影響的思想家、哲學家。在中國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被西方學者稱為中國十一世紀卓越的唯物主義哲學家。

張載是關學宗師，是一個獨創學派的宗師級的文人。張載先生在21歲前，已經讀了許多書，積累了許多學問，但21歲那年，他延州上書，經范仲淹先生指點迷津后，棄武從文，又用了17年的時間，潛心讀書，研究學問，厚積薄發。在這17年間，他遍訪名師，尋仙訪道，精心研究儒、釋、道、法等諸家的學問，然后融百家之長，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他開宗立派，對儒家思想進行了一次精彩的創造，獨創關學，被稱為關學宗師。 他一生著述頗豐，有《橫渠易說》《正蒙》《經學理窟》等作品傳世，他的思想都記錄在這些不朽的典籍中。

張載在云巖縣做縣令的時候，躬行禮教，施行德政，為官清廉，勤政愛民。他注重調查研究，關愛底層百姓，關心民間疾苦，他提出“民，吾同胞，物，吾與也”，也就是說世間所有受苦受難的人，都是我的同胞兄弟，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我的朋友。這被認為是我們中國最深沉渾厚的博愛思想。

張載一生胸懷天下，憂國憂民，清正廉潔，其做人和為官均堪稱萬世師表。

關學作為宋代理學的四大流派之一，對后世影響深遠，關學的核心思想有尊儒、重禮、務實、氣本論、無神論、經世致用，物可窮理等，關學思想博大精深，比如“太虛即氣”的“氣本論”、“一物兩體”的辯證法、“物可窮理”的認識論、“經世致用”的實學思想等等，關學思想對秦文化和中華文化都有深遠而積極的影響。薪火相傳，一脈相承，可以說，現在的中國人的精神世界和文化基因里也有關學的影子和傳承。關學的宗旨就是著名的“橫渠四句”，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更是被許許多多的文人墨客所推崇、所信仰、所銘記，它激勵著一代代中華兒女為國家為民族為人民的福祉而努力而奮斗，也多次被黨和國家領導人所引用。

清初三大儒之一的王夫子曾高度評價張載所創立的‘關學’在中國儒學史上的地位，他說：‘張子之學，上承孔孟之志，下救來茲之失，如皎日麗天，無幽不燭，圣人復起，未有能易焉者也’。可以說，張載的思想不僅對于宋明理學具有奠基性、開創性地位，而且從整個中國思想史的角度審視，張載的思想具有恢弘的氣象、獨樹一幟的創新精神和力挽狂瀾的使命意義。

二、再來說說偉大的“橫渠四句”。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就是著名的“橫渠四句”，它言簡意宏，境界高遠，震爍古今。

“橫渠四句”用現代漢語表述，大致就是“就是要探求天地真知，要為天下百姓謀求幸福，要繼承古圣先賢的思想文化精髓，要開創一個萬世太平的和諧社會。”

“橫渠四句”中經常被誤解和曲解的是第一句和第二句，第一句“為天地立心”，這其實是大儒張載的哲學思想，是一種樸素的唯物主義的“認識論”。天地可以理解為世界、客觀事物；心，就是事物的規律和本質；立，就是科學的思維方式。“為天地立心”，就是說要力求用接近科學的思維，以及正確的方法，獲得對天地和世間萬物的正確認識，從而建立起儒學的精神價值體系。這一句話，也反映了張載作為一位中國思想史上難得的唯物主義思想家的獨特的哲學觀。第二句話“為生民立命”，有的版本是“為生民立道”，就是說讓老百姓選擇自己的生活道路，當然也可以理解為，讓老百姓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其實也就是追求生命的意義！

“橫渠四句”涉及到人類的價值目標、生命意義、道統傳承、社會理想，展現了張載的家國情懷、遠大的志向和強烈的使命意識。四句話包含了天下、萬民、圣賢之道、太平基業。“橫渠四句”大氣磅礴，彰顯出北宋理學的浩然氣象，承載著中華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

“橫渠四句”是中華文化中寶貴的精神財富，被歷代傳頌不衰，它激勵著一代代中華兒女為國家為民族為社會大眾的福祉而奮斗！大儒張載用一生的為學和奮斗，為讀書人指出了讀書的目的和意義，也為所有華夏兒女指明了實現自身價值的途徑和人生的意義，當然，這也是人生的終極意義。我國知識分子歷來有濃厚的家國情懷，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特別是在當代民族復興的偉業中，國人在改革與發展中極力呼喚重塑民族精神，振聾發聵的“橫渠四句”將為重塑中華民族精神注入新的力量和風骨。

三、對一些可笑觀點的看法：

現在有一些觀點認為，張載先生不積極協助王安石變法，說明他是一個保守的人。甚至還有人評論說，他推行什么春秋戰國時期的‘井田制’，說明他是一個思想觀念落后、抱殘守缺的人。對于這些觀點，我的看法是：

對于以上觀點如何評價，首先我想說，讀者如果認真閱讀了我的作品《大儒張載》，都會找到滿意的答案，呵呵。

且聽我慢慢講來，張載先生一點都不保守，他在年輕的時候寫過一首詩叫《芭蕉》，我們都說詩言志，他這首七言絕句中有七個‘新’字，說明他一直追求創新的思想，此其一。

第二呢，對于大宋朝當時內憂外患、積貧積弱的局面，張載先生開出的‘藥方’和王安石的不一致，相比較來看，王安石的‘藥方’只治標，更急功近利，顯得有點目光短淺，缺乏可持續發展能力，但張載先生的藥方就扶正固本，雖然藥性緩和，但更具可持續操作能力。那么，張載先生堅持自己的政治主張，有什么不妥的呢？

第三呢，張載先生一直主張和推行的土地改革方案——‘井田制’，雖然冠名為‘井田制’，但是早已不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井田制’了，因為此‘井田’非彼‘井田’，它的核心內容已經發生了本質的改變。春秋時期的“井田制”是一種勞役地租，張載冠以“井田制”的土地改革方案 是以民為本，平均分配土地，使人人有地可耕種，且稅率（10%）更低， 這其實是一種實物地租，也可以看作是一種“農業稅”，而且他的土地改革方案從后來的試驗田推廣情況來看，應該具有可操作性和可推廣性，只是可惜沒有被大宋朝采用而已，怎么能說張載先生保守和思想落后呢？！

第四，對王安石變法要重新評估和認識。北大歷史系教授趙冬梅在她的著作《大宋之變》中說的幾個觀點值得重視，她說：① 王安石新法的“斂財”實質，導致社會基礎的喪失；②變法急功近利、急于求成； ③ 變法使儒家向法家轉變，使皇帝和權臣變得更加獨裁，破壞了寬容政治共識，釜底抽薪，撤掉了批評糾錯機制得以發揮作用的思想基礎。 ④ 政策執行不力，用人不當。比如王安石提拔重用的呂惠卿、蔡京、鄧綰等都是奸臣或者奸佞小人。當然， 中國現代著名學者林語堂更是語出驚人，他說王安石變法讓北宋提前60年滅亡！所以，張載在王安石變法期間做出了自己的人生抉擇，辭官歸里，開壇講學，就更是無可厚非了，呵呵。

最后我想說，偉大的“橫渠四句”是中國人精神上的絕句！ “橫渠四句”就像一座永恒的信仰的高山，它永遠矗立在生命的遠方，它是我們終極的人生目標， 我們可能終其一生，也不能達到‘橫渠四句’的百分之一，但只要往前走，向著這個目標就行，正如一句古話所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現在一些跳梁小丑對張載先生的‘橫渠四句’評頭品足，可笑的是，他們竟然說這是空話大話，說張載不支持王安石變法，卻說這些空話大話欺世盜名，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哈哈哈！

我想說，這只能說明這些人對歷史對文化的無知！也說明了無知者無畏！不過，這也沒什么，我只能送他們一句話——‘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呵呵。

【作者簡介】杜崇斌：西安人，畢業于西北大學，中國金融作協會員，陜西省作家協會會員，陜西金融作協理事，詩人，西安市百名骨干藝術家之一。現為陜西省關學文化促進會榮譽理事、陜西省文化和旅游廳“百人計劃”簽約作家，西北大學關學研究院特聘作家，西安外事學院特聘教授，著有長篇歷史小說《大儒張載》、長篇兒童小說《追夢少年》等作品多部，發表各類文學作品200多萬字，有散文作品入選中學語文課本。

來源：張載祠微信公眾號2025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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